菲律宾全国,正在为他们的女足欢呼。
今年的女足世界杯,有一场比赛创造了大冷门。
凭借萨里娜·博尔登在第24分钟的进球,菲律宾女足爆冷击败东道主新西兰女足,收获了队史在世界杯赛场上的首场胜利。
虽然依旧排名小组垫底无缘出线,但这样一支长久以来被视作“鱼腩”的亚洲球队,已经做到了一鸣惊人。
而从“鱼腩”到世界杯首胜的背后,是菲律宾足球的“归化”计划。
博尔登为菲律宾女足打进世界杯历史第一球。
“Project 100”计划
足球,从来不是菲律宾人喜欢的运动。
在这个为拳击和篮球痴狂的国度,在2022年首次夺得东盟女子足球锦标赛冠军前,菲律宾女足唯一的荣誉是1985年东南亚运动会女足项目第三名——但当时参赛队伍一共也只有三支。
历史上,菲律宾女足曾与中国女足多次交手,在1995年和1997年的亚洲杯中,中国女足分别以21-0和16-0的超级大比分击败菲律宾女足。
5次正式比赛对阵中,她们总共被中国女足打入了50球……
菲律宾女足赛后感谢球迷。
那么,菲律宾女足是怎么杀入2023年世界杯的呢?
菲律宾足球的转折点,发生在2010年。彼时,主业是商人,同时也是一家篮球俱乐部经理的丹·帕拉米,担任了菲律宾男足的经理。
甘愿自掏腰包为菲律宾足球投资的他,为菲律宾提出了“Project 100”计划。
这一计划的目标,是将菲律宾国家队的世界排名提高进前100名之内,而实现目标的重要方法之一,就是去欧美归化有菲律宾血缘的高水平球员。
菲律宾足球开启了全球寻找归化球员的计划。
“我们都流着菲律宾的血”
如今,菲律宾男足就拥有一众来自欧美国家的归化球员,菲律宾女足的情况则更为彻底。
目前这支菲律宾女足排名世界第46位,这也是她们迄今为止的最高排名。
在参加女足世界杯的23名菲律宾队员中,多达18名队员来自美国,另有4名球员来自澳大利亚、加拿大和挪威。
整支球队,几乎就是一个“雇佣兵军团”。
全队大名单中,只有23岁的中场球员卡斯塔涅达是土生土长的菲律宾人——在首都马尼拉市郊长大的她,于去年加盟了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超级联赛的山城流浪者女足。
在接受《卫报》采访时,菲律宾女足队长塔奈·安妮丝也分享了她加入菲律宾队的前因后果。
她来自美国俄亥俄州,原本在美国当足球教练。一次活动中,当时的菲律宾男足助理教练布鲁诺·巴尔塔扎了解了安妮丝的菲律宾血统,随后便向她发出了邀请。
菲律宾球员和球迷自拍。
世界杯上为球队打入历史首球的萨里娜·博尔登,也有类似的经历——加入菲律宾队之前,她从未去过菲律宾,但如今她已经成为了菲律宾的“民族英雄”。
今年早些时候,菲律宾足协甚至在美国设立了基地,评估了超过400名菲律宾裔的年轻球员,其中来自得克萨斯州的小将伊莎贝拉·帕西翁就得到了征召。
尽管并非出生成长在菲律宾,这些球员依然怀有一份国家荣誉感。
安妮丝就表示,“在美国还是在马尼拉长大并不是最重要的。重要的是,每个人都知道我们流着菲律宾的血液,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主教练斯塔伊契奇则说,“只要内心和血液里有菲律宾,并且是一名优秀的足球运动员,那么就有资格加入我们球队。她们都为国旗、国家和菲律宾人民而战。”
点燃足球的希望
当25日菲律宾女足1-0战胜新西兰女足后,现场的32357名新西兰球迷一片死寂,而身着民族服饰的菲律宾球迷们,则在场外鼓点的带动下,疯狂地跳舞庆祝。
“这太不真实了!这是我们国家第一次参加国际赛事。”接受路透社采访时,菲律宾球迷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。
而在菲律宾首都马尼拉,球迷们涌上街道,爆发出呐喊与欢呼,还有人流下了喜悦的泪水。
的确,随着国家队成绩的提升,菲律宾人对女足的热情也在逐渐高涨。
2022年11月,菲律宾女足远赴智利进行了两场热身赛。在智利,当地的菲律宾人为她们送去了芒果和菲律宾特色美食。
在世界杯对阵新西兰的赛前,也有一群热情的菲律宾球迷涌入了机场,为奔赴赛场的菲律宾女足加油助威。
现场的菲律宾球迷。
18岁的伊莎贝拉·弗拉尼根效力于美国西弗吉尼亚大学女足,如今她身披菲律宾女足的9号战袍,这次她的父母也来到了新西兰看球。
“菲律宾女足在新西兰也有很多球迷,这让我们印象深刻。”她的父亲比尔表示。
而在接受媒体采访时,队员博尔登也说,“我知道足球不是菲律宾的主流运动,但我认为通过我们的表现,更多的人会开始对足球感兴趣,这确实会有助于菲律宾足球的发展。”
“对足球运动的热爱是从民间开始萌发的,现在菲律宾人都在奔走相告,谈论菲律宾女足。”